善的回报

李彦博在茶水间坐着，沉着脸喝着茶，同事韩阳端着杯子本来想进去倒点水一看见一脸严肃冰冷的李彦博就不禁停住脚步问旁边的吴航说：“李主任今天怎么啦？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气压有些低？”其他人也觉得似乎今天李彦博周围的气氛比往常还要冷。小依刚好抱着资料经过，八卦地小声说着：“这几天听到师父打电话，好像说上次来的那个美女在家里收到了变态的猥琐信，之后师父就一直板着个脸。而且……那个美女好像和师父关系匪浅哦。你们觉不觉得他这是在吃醋？”这个八卦几乎是爆炸性新闻，谁不知道李彦博除了助手小依和多年好友王涛之外，和谁都是一张扑克脸。这时，李彦博的手机突然响起，李彦博立即接起电话但是语气中透露着紧张，眉头紧锁说：“严智……你现在在哪？我就过来。”说完二话不说冲出鉴定中心直接开车到了Z大学。

当李彦博来到Z大的文学系办公室时，办公室的门口已经围了很多学生老师。他冲破人群在人群的中央找到了严智。严智看到李彦博来了站起身淡淡地说：“来得挺快啊。别担心，只是一些恶作剧而已，你太小题大做了。”

李彦博就当没有听到严智的话，走到严智的座位。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盒子，李彦博走过去拿起盒子，里面是一张充满淫秽猥琐用词的求爱信和一叠都是偷拍严智的照片：有严智上班路上的，回家路上的，在上课的，在吃饭的，甚至有一张是李彦博和严智见面聊天的照片，但是照片上的李彦博被红色的笔在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

李彦博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谁跟踪你？”

严智回忆了一下说：“有时候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你知道我一向不会留意这些。我可没这么细心。”严智看着弟弟又是一副严肃冰冷的样子说：“之前那一次你也知道，也就是疯狂的求爱信而已，没什么大事。可能对方只是极端了一点。这次或许是学生的恶作剧，你也知道我的中国近现代文学课被我当掉了好几个学生，也许他们只是想报复吓吓我而已。”

听了严智的解释，李彦博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上次放在家门口的快递没有寄件地址和任何信息，里面也只有一张露骨的求爱信，甚至写着：“我想舔舐你的眼球，让你的眼中只能有我。”、“恨你有健康的双脚，这样你让我觉得你离我而去。”完全变态的思维模式和语气让李彦博有些忐忑。

严智刚来本市不久，学校的生活圈工作圈也不大，碰到的异性无非是她班上的学生和几位学校的老师，大家接触的时间也就上课的几个小时，所以虽说自己长的比较艳丽但她认为根本没有什么“求爱变态”，只是因为最近愚人节的缘故学生搞得恶作剧而已。办公室里的同事听了严智的解释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本来学校里这种学生恶作剧时不时地也会发生一两起，很平常。

在送严智回家之后，李彦博开车回到鉴定中心。但是他心里依旧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些事情要发生。突然想起上次三个人一起吃饭王涛看着严智的眼神，当下就拔通了王涛的电话：“王涛，最近忙吗？”王涛似乎在警局审着一些小混混，听筒里都是一些混混和醉汉的喊骂声。王涛不耐烦的冲他们喊：“吵什么吵，再吵都给我去外面再跑十圈。”一听这句话那些混混就不做声了，妈呀，刚刚才被这王队长骑着车在后面追硬逼着跑了十圈，要现在再来十圈就真的要瘫倒在地了。王涛接着对话筒另一边的李彦博说：“还行吧，就是几个小混混而矣。”李彦博说：“严智最近收到一些变态的求爱信，最近的变态越来越猖狂了，还把猥琐的信件送到她家门口。”果然，王涛一听浑身都紧绷起来说：“什么？那严智有没有事？她现在还好吧，有没有被吓到？”但是李彦博丢下一句：“自己问。”便挂了电话。李彦博心想，这次自己应该不用操心了。

王涛接完这个电话心就慌了，上次见到严智就一直觉得自己心里时不时地会想到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但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保护严智。反正最近局里没什么大案子，王涛对纪子民说：“子民，小鸭子，你们两个看着点，我出去一会儿。”

王涛知道严智住在李彦博家，就直奔他家而去。王涛忐忑地按了门铃，开门的果然是严智。王涛没有进去，在门口搓着手紧张地说：“彦博给我打电话了，说有变态骚扰你还跟踪你。我……我建议你最近出门小心点。还有……还有我会在暗处保护你，帮你找出那个人。”严智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大男孩”害羞的样子，笑着说：“好的，谢谢你。要进来坐坐吗？”王涛红着脸说：“额，不用了。我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涛在严智上下班的路上都会远远跟在后面潜伏着，观察四周有没有人跟踪严智。王涛知道严智不喜欢别人跟着她，所以他偷偷地远远走在后面。在大街上闲逛的严智似乎忘了前几天被骚扰的事满心欢喜得逛着街。在经过一条巷子时，有一个穿着黑衣，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带着口罩帽子的男子偷偷摸摸的跟在严智的后面。王涛一看不好，估计这个变态色狼真的出现了，但是和严智隔着一条马路。当穿着黑衣的变态在巷子口扑倒严智时，王涛拼命冲破人群冲过来，大喊着：“警察，别动。”黑衣变态一听压住严智的身体一顿，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刀，紧紧贴在严智的脸上。冰冷的刀顺着脸颊移动着，严智感觉浑身发冷，但也不敢动。王涛的声音越来越近，黑衣变态气急败坏的看了即将跑过来的王涛，用刀割了一束严智的头发，甚至还不死心的用舌头舔了一下严智的眼睛后撒腿跑进了旁边的巷子。

王涛看着黑衣变态拐进了巷子，估计这次是抓不到了，还是先看看严智怎么样吧。他看着地上惊魂未定的严智有些自责，忙扶起她问：“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我应该及时赶过来的。”严智明显有些惊吓过度，刚刚那把刀贴着皮肤的那种感觉到现在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窒息，如果那个变态割的不是头发而是气管的话，那刚刚自己是不是就死了，严智越想越怕。

王涛把严智带回了警局打算立案处理，毕竟这个变态现在都已经猖獗到大街上进行性骚扰了，严智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说不定在上下班的路上或者是外出就被掳走了。不一会儿李彦博就赶到了警局，看着故作镇定的严智李彦博只是搂着她的肩膀问：“怎么回事？那个变态出现了？”王涛大约把下午的事情和他讲解了一番，李彦博瞪了王涛一眼便不说话了，转身搂着严智上了车。王涛知道李彦博是责备他没有保护好严智，而自己又何尝不自责呢。哎，早知道就跟紧一点了。

严智可能天生乐观派，第二天起床后便精神好了很多。来到厨房看到弟弟李彦博已经起床连早餐都做好了。在吃早饭的时候，李彦博接到王涛的电话：“彦博，Z大发现一具尸体，是Z大的教授，小依、尚非他们已经去鉴定中心带勘察解剖箱了，你现在马上过来吧。”

早上九点整，李彦博带着刚好来上班的严智到达Z大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好了，刑侦大队的警察和技术人员都已经到了。死者是Z大一位教授叫胡瑞，男，42岁，未婚。严智说这个教授有些内向，自己也只在刚入职的迎新聚餐上见过一面，当时相互介绍的时候也就讲过几句话。在一起工作的老师也是对胡瑞的私生活一问三不知，胡瑞在生活中不太愿意和别人走得太近，在校园里也是独来独往。

死者在他的办公室中被杀，他衣衫不整地倒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头部向后仰着，眼部突出并且布满血丝，嘴角抽搐般扭曲的扯着。李彦博换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小依帮他戴上干净的乳胶手套开始检查尸体。勃颈处有明显的勒痕，尸体已经僵硬估计已经死亡9到12个小时了（法医小常识：看尸体的僵硬程度，一般情况下，尸体在死后30分钟—2小时内就会硬化，9小时—12小时完全僵硬，30小时后软化，70小时后恢复原样。但如果在土中或水中，或在低温干燥情况下则会延缓，高温多湿条件下会加快）。李彦博戳了戳尸体表面，指压时尸斑有一定的褪色说明尸体的死亡时间没有超过12个小时。（法医小常识：指压：尸斑是血液由于重力学的原理积存于尸体下面而出现的特有斑痕， 死后6一12个小时指压时会有一定的褪色，超过了12小时，就基本上不会褪色了。）

王涛在死者的办公室的角落中找到一个被锁住的柜子，但是明显现在这个有锁的柜子已经不知被谁打开了，钥匙也插在柜子上。王涛小心翼翼地把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里面是偷拍严智的照片，都是严智的背影和侧脸，还有一束头发，除此之外还有几张女生的艳照。王涛和李彦博对这束头发很眼熟，这就是昨天那个黑衣变态从严智头发割下来的头发，因为严智是酒红的大红波浪，所以很好辨认。

因为这件事涉及严智，所以不得不把她带回警局录口供。虽然王涛知道胡瑞的死和严智无关，她只是被死者骚扰的无辜者但是因为现在死者前一天和严智有过接触，所以程序上还是要做笔录，并且细节上也要问清楚。

李彦博和尚非在解剖室解剖着尸体，本来李彦博在工作时就很严肃，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严智更是眉头紧锁，吓得尚非一个劲得埋头苦干，甚至感受空气中的低气压都不敢大声呼吸。李彦博拿着手术刀在死者脖颈部位轻轻划了一刀，翻开表皮，明显可以看见尸体有大面积肌群挫伤和出血，尸表也有明显的勒痕。根据勒痕判定凶器是一根食指粗细的绳索，由正面向背后勒紧导致窒息死亡。死者的其他身体器官都完好无损，但是李彦博根据死者生殖器上的残留物发现死者死前和一位女性发生过性行为，也在死者的指甲缝中找到了人体的皮屑，应该是挣扎的时候抓伤对方而留下的。

王涛根据李彦博鉴定出来的线索进行查案，但仍是谜团重重。到底是谁在昨晚九点至十二点进入办公室和胡瑞发生关系，又是谁勒死了他，胡瑞的柜子本来应该是锁住的是谁打开了，拿走了柜子里的什么，仅仅知道有那么一个女性，该如何找到这名女性呢等等一连串问题盘旋在他脑海里。

胡瑞表面给人一种老实内向的感觉，但是在柜子里的那些艳照和偷拍照一曝光他的“色狼”本质暴露无遗。王涛根据柜子中那几张艳照，竟然真的找到了“女主角”，而且她们都是胡瑞的学生。在带她们去警局问话时，她们一听是因为艳照的事情个个眼圈都红了，一共三个女生都开始抽泣起来。胡瑞以课程成绩的问题把她们骗到办公室，在把她们迷奸了之后拍了照片作为筹码让她们不能报警，不能告诉任何人。

王涛在审问时，即使心中知道一些苗头有一些类似的猜想但是从她们口中听到事实还是有些震惊。三个女生中最早一个被胡瑞迷奸是在一年多前，最近的一个是三个月前，她们都是单独被骗进办公室，之后被拍了视频和照片作为要挟，之后还会继续被要求单独去他的办公室满足他的兽欲。三个女生把这些话一直憋在心里，现在像是相互倾诉般把内心的委屈恐慌全都发泄出来，审问室萦绕的都是女生的哭声。王涛面对女生的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无可奈何的让叶萍和卓亚姿安抚她们。王涛抚着额头走出审问室，现在知道的线索还是有限，但是疑点也越来越多，她们说要挟她们的视频被拷在一个u盘中，但是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那个u盘，那个神秘的女人还是没有找到。

李彦博采集三个女学生和严智的血液去化验，但是都和死者身上发现的DNA不相符，证明死者被杀之前与他发生关系的另有他人，而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是没有线索。

纪子民看着老大沉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还在为u盘的事情纠结？”

王涛说：“三个女学生都说自己的艳照视频都被拷在u盘里，但是那个u盘却不翼而飞，那就是有人把它拿走了。但是谁会拿走呢？”

纪子民说：“那拿走它的人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看到里面的内容，怕被发现所以销毁了或者是藏起来了。老大，你觉得会不会是还有一个女学生把它拿走了？”

王涛一想也对，自己一直以为胡瑞的受害者只有三位女生，但是如果受害者不止三个呢，是不是另外一个女生把他杀了然后找出钥匙拿走了柜子中的东西呢？想到这，王涛立马起身拉着纪子民开车来到学校，想询问胡瑞的同事和学生一些细节。

学校里和胡瑞走得很近的老师几乎没有，他们大多数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才有接触，所以还是没有头绪。胡瑞所教的学生很多，王涛让学校各班的班主任帮忙召集了三个班全部的学生，进行一个个询问。

纪子民对着每个学生都问同样的问题已经是有些烦躁了：“同学，你们的老师胡瑞有让你去过他办公室吗？”、“那你知道谁被他叫去过？”但是大部分的同学都是摇着头说不知道。即使说出两三个名字也是他知道的那三个受害者之中的一个。王涛这边的情况也是一样，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但还是没有什么收获，这时，一个女生听到问题时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说：“哦，我想起来了，这个学期开学后几天，我们宿舍的柳江眉被叫去过，说是她上交的作业有问题，我记得她是下午下课后大约五点半去的结果到晚上九点才回来，而且回来之后我们问她怎么样了她也不回答我们，害我们担心了一晚。”王涛听到这一个激灵问：“你说你的那个室友叫什么？”那位被询问的女学生被他的激动吓到，怔怔地说：“哦……她……她叫柳江眉。”王涛查看了一下名册，柳江眉已经询问过了，但是她声称自己没有去过胡瑞的办公室。在接下来的审问中确实有几个学生说柳江眉确实去过胡瑞的办公室，他连忙让纪子民去把柳江眉带回警局仔细询问。

纪子民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来到柳江眉的寝室，但是寝室门一打开班主任就尖叫一声瘫倒在地，纪子民冲进去一看柳江眉上吊在阳台旁。纪子民二话不说冲过去把她抱下来，立马打了120的急救电话。

还好纪子民施救及时，柳江眉只是脖子扭伤并无大碍，但是自从醒过来之后她就控制不住情绪，任何人一靠近就拳打脚踢拼命嘶吼，医生不得已给她打了镇定剂。王涛和纪子民守在病房外面，看着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柳江眉心里五味杂陈。柳江眉如果真的杀了胡瑞王涛从心里会可怜这个女孩子，在被人强奸威胁之后杀了人，再坐几年牢，出来之后就不是现在这样的花样年华了。

纪子民也看着二十一岁本来应该生气勃勃现在却躺在床上的柳江眉，念着：“胡瑞真不是东西，表面上道貌岸然，居然对自己的女学生们下手。她们也够可怜的，现在柳江眉怎么办，她的一生都毁了。我真的希望不是她杀了胡瑞。”

可能是柳江眉在胡瑞被杀之后就一直没睡好，打了镇定剂之后她熟睡了整整24小时，第二天下午在收到医院柳江眉醒来的消息之后便来到医院进行审问。柳江眉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激动，但还是有些克制不住地说：“是我做的……我是被逼的。他是恶魔，他永远都不打算放过我……那天晚上他又用艳照和视频要挟我，说不去找他他就把照片和视频放网上。我祈求他这一次之后把视频和照片给我，他答应了我就如约去了。但是……但是在被他……侮辱了之后他食言说我太笨居然真的相信会把东西还给我。我当时真的很恨，恨不得他马上去死，我在他坐椅子上的时候用我的皮带把他勒死了。我当时很害怕，但是我觉得他是罪有应得。我从他的口袋找到钥匙，我知道我的东西被他锁在柜子里，所以我拿走了我的照片和那个u盘。我现在不知道我后不后悔，当时我杀了他觉得轻松了，但是又觉得好害怕，心里还是会有罪恶感。这几天我真的受不了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说着说着柳江眉大声地哭了出来，连着纪子民身边的卓亚姿也跟着抽泣起来，其实在座的人听完之后都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李彦博来医院采集柳江眉的血液样本拿去鉴定中心化验，看到柳江眉憔悴的样子，他拉着她的手臂的力量不由自主的轻柔起来，下针也小心翼翼得，看着柳江眉在打针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李彦博不善于安慰人，但是轻轻的说：“很快就好了，只会疼一下。”

柳江眉的DNA和李彦博在死者身上找的的DNA完全一致，并且在柳江眉的床铺下找到了勒死胡瑞的皮带，上面也确实残留着柳江眉和胡瑞两个人的DNA。

严智听说这件案子破了也终于放下心了，基于上次王涛的帮忙，她主动约他出来吃饭。在餐厅，王涛穿着新买的西装，可能是不习惯，总是扯着领带，但是看着对面坐着的严智又有些拘束。严智看着对面明显刻意打扮过的王涛不由得笑出来：“其实你不用这么隆重的，随意一点就可以的。”王涛只是搔搔头“呵呵”地笑着。

“对了，那个柳江眉怎么样？会判几年？其实她也是受害者。”严智边吃着牛排边问。

“现在还不知道结果，但是学校那边由一些学生发起了签名自愿书，想向法院求情少判几年。”王涛说：“据了解柳江眉在学校学习很好，在学校经常参加自愿者活动，有时间就去当自愿者帮助残疾人和孤儿，所以她出事之后学校里的同学都很伤心，说是一定要帮助她，虽然力量可能很微乎其微但是他们说他们不会放弃。“

严智叹了口气说：“要是没有这件事情发生，她应该还是那个充满活力善良的女大学生。”王涛知道严智心里有些伤感，安慰说：“她当时也是因为情绪失控才杀死了他，虽然她的遭遇值得别人同情，但是却用错了方法。法不容情，她现在受到法律制裁也是情理之中。”

柳江眉对待身边的人是真诚的，热心的，所以在她发生这件事时，会有人站出来为她抱屈，想要帮助她，虽然可能只有微不足道的作用，但是他们愿意为了她试一试，就像回报柳江眉对他们的付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