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风雨 （二）

（注：情节若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

“老大，我在八点四十九分接到报案电话。本来想直接给你打电话，但是想想你们今天聚餐的地点就在附近，我就先开车过来了。”卓亚姿说。

王涛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八点五十六。一共间隔七分钟，这七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凶手逃之夭夭。

“立即封锁现场。”王涛有条不紊地说着。

“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王涛看着同事们驱散围观的人们继续问着卓亚姿。

这时站在卓亚姿身边的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弱弱地说：“是我报的警。”

“能把你当时的情景再复述一遍吗？”王涛掏出笔记本和钢笔边记录边问。

“因为附近几条街都是卖吃的，有一些没良心的店主会把厨房垃圾什么的都堆在这里，所以平时人们都是绕过这条街走的，我路过的时候尿急所以就进来了。就是在那个墙角，我看见一个人背对着我躺在地上，我还以为那人喝醉了，但是后来我叫了她几声都没反应。”那名男子指着昏暗的角落说着。

王涛走到死者身边，蹲下身子想仔细观察死者。

“一边去，别妨碍我验尸。”李彦博踢了一脚蹲在地上的王涛。

“你手上的工具哪来的？”明明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个箱子啊？

“你的得力手下带来的，行了，我验我的尸，你看你的现场去。”李彦博戴着手套嫌弃地对他说。

“卓亚姿？想的还真是周到。”王涛嘀咕着。

王涛绕着这条小巷观察四周的环境。

王涛抬眼望去，这条巷子十米左右长，三四米宽。小巷位于步行小吃街的后面，虽然人流量大。因为这条小巷环境恶劣，所以不会有多少人经过。道路两边垃圾桶内杂乱的垃圾都满了出来，散了一地，地面上也都堆满了一袋袋的垃圾。

即使是冬天，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腐酸味。王涛吸了吸空气，又忍不住用两个手指捏住鼻子。

小巷的地面上像是覆盖着一层油脂，王涛抬起脚，看了看鞋底，油腻腻的一层，在灯光下闪着光。

“哎呀，真是。”王涛皱着眉，抬起的脚在看清道路简直没有一块儿干净的，都不知道把脚放哪。

“有什么收获？”王涛在勘察现场的四周后问还在检查尸体的李彦博说。

李彦博背对着王涛，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也毫不迟疑地运作着。

“老大，我们刚刚查过了，这条街没有摄像头，附近只有几个路口和小店装有摄像头，但是不能确定里面是否有线索。”卓亚姿小跑过来说，跑了几条街，说话有些气喘吁吁。

李彦博站起身，转身换了一个方向。刹那间，原先被李彦博挡住的死者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卓亚姿的眼中。

“啊……呕……”卓亚姿在看清眼前的画面后，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本想忍住尸体带来的眩晕和恶心感，但是视觉上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卓亚姿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干呕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死者的头部已经面目全非，甚至已经变形，额头塌陷，脑浆和血液混合在一块儿，加上时间久了，血液干涸，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恶心。卓亚姿甚至不能直视死者的面容，在看了一眼之后不得不别过脸去。

“这就不行了？要知道以后可能会碰上一些案件，那些死者可能快腐烂了，可能爬满了蛆。好好学着吧，迟早要适应的。”王涛看着卓亚姿的行为笑着说。

卓亚姿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点事儿算什么，必须适应。她转过身强装镇定地问李彦博：“不过，李法医，为什么……为什么死者的嘴唇没有了？”

因为之前昏暗的灯光，王涛也没有仔细观察尸体。这时，他蹲下身，端详着死者。

死者是一位女性，体态微胖，身高约155cm，体重应该有55kg，穿着一双黑色皮鞋，黑色休闲裤，橙色的外套上衣，刚刚及肩的卷发，按照打扮来看年龄在40岁左右，身上的项链和手上的戒指都在，应该不是抢劫。

最让人疑惑的是，死者的嘴唇不见了，血肉模糊的一个大洞，里面的牙齿都暴露了出来，但是因为血液干涸后粘在牙齿上，黑红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像是一个吃人的怪物躺在地上，绝对不会有人想看第二眼。

王涛看着周围的环境，回答说：“会不会是老鼠什么的啃食了尸体？”

“尸体确实有被动物啃食过的痕迹，但是这个嘴唇不是。切口很整齐，干净利落，是利器切割所致。”李彦博回答说。

“为什么会有人杀了人还要把她的嘴唇切下来？而且被切下来的嘴唇呢？”卓亚姿忍不住去想。

“这不是我的工作。”望着卓亚姿投来的疑惑的目光，李彦博淡淡地回了一句。

卓亚姿撇撇嘴，也识相地不再问。

“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王涛盯着死者，站起身问着。

“性别女，年龄在35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一周左右，死因是头骨被钝器击打粉碎性骨折，而且击打的次数应该不低于五次，死者被击打的部位在额头，应该是凶手和死者面对面地位置。死者嘴唇被割，双手沾满泥土，相信有挣扎过的痕迹。”暂时的线索只有这些，其他的要等李彦博回去解剖之后才有结果。

“纪子民呢？”王涛环顾现场问卓亚姿道。

“哦，他说他去访问附近居民去了，说是打听打听附近的情况，或者问问有没有失踪人口什么的。”卓亚姿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尸体说。

王涛觉得惊奇，刚刚她还一副恶心的要晕倒的样子，现在怎么这么镇定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看。

卓亚姿看着老大疑惑的盯着自己，尴尬地笑着说：“我在慢慢适应，也许看多了就好了，嘿嘿……呕……虽然还是有些恶心。”

“慢慢学着吧，你比纪子民刚来的时候强多了，他那会儿直接吐了半天，最后还禁了自己两个月的肉呢。”王涛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

“对了，严智姐说她先走了，让你们忙。她刚刚已经打的回去了。”卓亚姿对着王涛和李彦博说。

也是，现在这个场景确实不适合带着严智一起，说不定她看到了会直接晕过去呢，不过想起之前她“彪悍”的河东狮吼，王涛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了，我带尸体先回去解剖了。”李彦博带着吴航等人尽快赶回去，时间不等人，距离案发时间越短，破获的几率越大，谁能确定会不会还有第二个受害者呢。

“恩，有最新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王涛朝已经走远的李彦博大声喊着。